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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5日,正当中国举国上下都沉浸在国庆的欢乐中时,震惊世界的湄公河惨案发生了。
“华平号”和“玉兴8号”两艘中国商船在湄公河被劫持,13名中国同胞被杀害,12名被抛尸入水。
经过中缅泰老四国的严密侦查与10个月的紧张追捕,2013年,主犯糯康终于落网,祖国也终于可以给他的人民一个交代,糯康也要为他的罄竹难书的罪行付出生命的代价。
打捞遇难中国船员遗体
枪响湄公河
据目击者回忆,2011年10月5日,两艘中国商船被几艘快艇“押着”驶入泰国水域,商船停稳后,一伙黑衣人登上了中国商船,不久便响起了枪声,随后黑衣人跳上快艇离开了商船。之后又有手持机枪、冲锋枪、步枪的泰国军人登上了中国商船,船上又响起了零星枪声。
不幸的消息迅速传来,遇害的13位船员均为中国公民,其中12位被抛尸河底,血染湄公河。
当天泰国媒体发布消息称:泰国军方发现两艘中国运毒船,中方拒不配合还与泰国军方发生激烈的军火冲突,激战中船员落入水中。
然而这两艘船在湄公河运输货物已有七八年之久,行驶记录良好,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记录。并且被枪杀当天,“华平号”上运的是苹果和大蒜,“玉兴8号”上运的是柴油,并不符合贩毒分子私下以小艇悄无声息交易的习惯,以如此庞大的商船运输不是太高调了吗?
云南省西双版纳公安局成立的调查组在深入金三角地区抓捕凶犯的过程中也发现,陆续浮上来的12具尸体与驾驶室的1具尸体大多眼睛被蒙,嘴被堵,手脚被捆,明显是被绑架的姿态。
如果真如泰国媒体所说,这艘商船是贩毒船,船上的“毒贩”拒不配合且失足落水,绑架的痕迹如何解释?
目击者的证词证明、被绑架的姿态、诡异的交易手段……种种迹象都告诉警方,这场惨案绝不是泰媒口中所说的“缉毒行动”,而是一场有组织的巨大阴谋。
真相浮出水面
事件发生后,党中央强调,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查明案情,缉获元凶”。中老泰缅四国建立了“澜沧江-湄公河”国际航运安全执法合作机制;云南省公安厅成立专案组时任公安部禁毒局局长刘跃进担任组长;抽调200余名精兵强将分派老挝、缅甸和泰国,进行秘密侦查工作。
经过大量的调查,这场泯灭人性的惨案终于有了头绪。专案组判定中国商船在湄公河蒙喜岛附近被非法武装力量劫持,而泰媒报道中提到的中方持有的毒品与枪支极有可能是栽赃陷害。
金三角地区长期盘踞着势力庞大的毒贩集团与非法武装力量,2008年到2011年的3年间就有28名中国公民被劫持伤害,在这些错综复杂的黑社会势力中,警方又把目标锁定在金三角地区特大武装贩毒组织糯康组织上。
专案组组长刘跃进说:“糯康组织名气最大,干的坏事最多也最大”。这些年来,糯康组织在湄公河流域杀人放火,抢劫绑架,敲诈勒索,运毒贩毒无所不为。
要想从湄公河经过,商船甚至要向糯康组织缴纳大量的“保护费”、“过路费”,如果拒绝,轻则挨揍,重则丢命。几年间,糯康通过收编坤沙武装残部发展起来的糯康组织已到1000余人,非法收入高达4亿人民币,糯康在组织中地位极高,更是被尊为“教父”。
穷凶极恶的糯康组织马上被警方列为重大嫌疑对象,可警方对糯康组织的了解只是皮毛,但一个关键人物很快落入警方手中。
经过反复的比较和研究,警方锁定了一个境外的贩毒分子,为了使毒品顺利通过湄公河,他必须向糯康缴纳保护费,这意味他一定会和糯康内部打交道,知道警方了解外的东西。
果然,这个缅甸人供出了糯康集团收取保护费的人叫阿相仔,通过设伏,警方很快抓获了这个糯康组织的成员,并从他的口中获得了一条重要线索。
阿相仔几乎供出了他知道的一切。在他的描述中,糯康集团等级分明,由多个不同的人管理,分别是老大糯康,二把手桑康,三把手依莱,四把手翁蔑。
阿相仔并没有参与这次行动,案件发生两天后,他在电视上看到报道,他的上司依莱才告诉自己,这个案件是他们干的,依莱强调,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是谁干的,不然阿相仔的脑袋就得搬家。
阿相仔的供词为案件打开了一个缺口,依据这条线索,所有的侦查都不是缘木求鱼。
但是案件地点发生在境外,侦查工作在境外展开,情报搜集工作在境外,在境外抓捕。这四个“境外”为中方的工作实施增加了很大的难度,阿相仔口中的几个骨干也并非等闲之辈,抓捕起来相当困难。
经过大量细致的明察暗访,警方锁定了依莱的位置,在一次他驱车前往老挝的老巢路上,警方在半路设伏,把他抓获。
在依莱的描述中,警方还原出了案件的真相,也明白了为什么糯康要一再招惹中国:
第一、这两艘商船上期经过湄公河流域却始终没有交过保护费,糯康多次派人与船长交涉,船上始终充耳不闻,这引起了糯康的不满。
第二、2011年9月,缅甸军方征用了一条中国商船袭击了糯康指挥部,糯康对中国怀恨在心,便要报复中国商船。
第三、中国在金三角地区推行罂粟替代种植计划,中国公司鼓励当地居民种植咖啡和橡胶,而这极大的减少了毒贩的原料产量。而且这么多年了,中国的高压禁毒力度也压缩了毒贩的交易市场,削薄了毒贩的利润,这让糯康这个“金三角毒品教父”早已大为不满。
在依莱的协调下,糯康与泰国不法军人达成协议,不法军人放置毒品栽赃中国船员,泰国军方假装“查获”,以此为由展开杀戮。
事成之后,泰国军方可以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和立功升官的机会,而泰国军方则会协助糯康集团运毒,并提供一批非法武器。
抗脏的协议就此达成,“10.5”惨案由此发生,一场以中国活人献祭的报仇仪式在湄公河的祭坛上开始了。
依莱负责与泰国军方联系,翁蔑负责劫持中国船只,泰国不法军人也提前守备在湄公河沿岸,当岸边的依莱看到两艘中国商船驶入泰国水域时,他猛挥一条红色布条用于定位。
商船刚刚停定,糯康组织的黑衣人船上就立刻上船扫射,开完枪后,黑衣人跳上小艇逃跑。泰国军方假意赶到,不法军人手持机关枪、冲锋枪、步枪再次对中国商船进行了密集扫射。
生死追捕
根据依莱对供词,抓捕嫌犯糯康成了首要任务。但是糯康组织在老挝、泰国、缅甸边境处从事毒品交易多年,已经布下了坚固的关系网,当地的村民、警方、官员都已被他收买,为他提供保护。
除此之外,糯康本人心思缜密、行动隐蔽、居无定所,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这使专案组在追捕糯康的过程中障碍重重。
2011年12月6日,专案组接到情报,糯康在老挝波乔省一个叫西拉米的村子里现身了。
专案组火速到达现场,就在警方准备包围起来这个村子时,村长却出面拒绝警方搜村,甚至搬出了波乔省省长的关系,省长也的确打来电话阻拦。
中方通过关系协调到老挝人民军的领导,让他下令搜,搜过五六户后,警方抓到了糯康的小老婆,搜出了一些枪支弹药、毒品和泰元。
可还没有发现糯康的踪迹,傍晚时分警方就接到强制命令:“不许搜,立刻出村”。警方只好撤离,晚上,糯康就在六个村民的掩护和保护下从村子逃走了。
唯一一次确定糯康的落脚点,却让糯康在面前眼睁睁的逃走,错过了一次这么好的机会,下次再发现糯康的踪迹又不知是猴年马月,这让警方非常痛苦。
严密的搜索又持续了3个月,警方发现在这3个月中糯康与一个叫占拉的人联系非常密切,警方推测,占拉应该知道糯康的藏匿地点,在缅甸当地警方与居民的帮助下,占拉落网。
果然如警察所料,占拉交代,由于这次抓捕力度空前强大,占拉只好躲在深山老林里,对外联络或收取保护费就交由占拉办理,在这期间,占拉曾经去过糯康的营地。
时隔3个月,再次得到糯康的线索,警方马上组织力量对基地进行了秘密突袭。
糯康的营地在山区里,只有一条很小的路可以上去,到了晚上,糯康的手下还会布置地雷,警方小心翼翼的行进了三四天的长途奔袭才接近营地。
就在警方接近营地但还没有形成包围圈时,一路警方碰到了糯康的暗哨,警方开枪打死了暗哨,但枪声一响,糯康一行人就如惊弓之鸟,逃走了。
两次抓捕都失败了,几个月的精心准备却在成功前功亏一篑,警方遭受了不小的打击。糯康跑哪去了?接下来会躲在哪?怎么找?一系列的难题摆在警方面前混淆着他们的注意力。
不过,在警方的全力追捕下,糯康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小。2012年4月20日,糯康集团的二号人物桑康在泰国被抓。5天后,专案组接到情报,糯康试图乘船逃往老挝,与老挝方面的人商谈如何抓捕。
4月25日傍晚,糯康带着两个手下刚刚上岸,就被三个警察发现了踪迹,面对警方的盘问,糯康落荒而逃,警察迅速反应过来对糯康拦截追捕,糯康终于落网了。
在中缅交接糯康仪式上,专案组组长刘跃进第一次见到了糯康,刘跃进说:“你终于落网了”。糯康则扑通一下跪倒在刘跃进面前痛哭流涕,不管怎么解释,糯康也深知他对中国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但悔过的糯康却不想为他的罪孽付出代价,在庭审现场,糯康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丑态百出。
他先是忏悔自己还剩600万元,可以全部拿出赔偿给13位受害人家属;之后他又痛哭道:“我都已经承认我杀人了,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
在被判处死刑的行刑通知书送到糯康手上后,糯康又谎称身体不适,企图躲避法律的惩罚,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们派出医生为他诊断身体,结果可想而知。
面对记者的采访,糯康说自己也有子女,贩毒是迫不得已,他还要供养孩子上学。可他似乎忘记了他杀死的那13位中国公民也是中国人的子女,也很年轻,也有生存的渴望与对死亡的恐惧,但因为糯康的无知,使他们成了糯康仇恨的无辜牺牲品,永远无法活着回到祖国。
结语
糯康、桑康、依莱、扎西卡因为涉嫌策划实施了劫船、绑架、勒索、故意杀人等多种罪行被判处注射死刑。
这立刻引起了全球性的轰动,不仅是因为这起案件涉及多国,性质恶劣,泯灭人性,后果严重,还因为我国一次性就判处了4位外籍人员死刑,而这一度遭到国际社会的强烈质疑与批判,媒体、学者公众予以强烈的口诛笔伐。
但我国司法机关顶住了压力,依照我国法律与我国所加入的法律条款公正审判了这起案件。
作为少数保留死刑的国家之一,近几年来我国对死刑的使用慎之又慎,可这并不意味着糯康这样的外籍人员能享有在侵犯中国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后就能躲避定罪量刑的特权。
国际社会的舆论压力并不能干扰我国的司法主权,这样的判决是中国国家主权的体现,也是中国政府为保护中国公民生命财产安全绝不可能妥协的宣言书。
如果糯康这样轻视法律,蔑视正义的极端分子都能逍遥法外,不能判处死刑,那将是我国司法正义的遗憾,也无法告慰13位中国同胞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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